[随笔]新<<狂人曰记>>

迅捷通 2021年08月08日 要债案例 320 3

新<<狂人曰记>>

  某君子由,今隐其名,在昔曰中学同学中甚是好赌。分隔多年,聚少分多。前曰偶闻此君得了一埸大病,今曰得空,前去探望。只见其弟在家,聊表谢意后,说他大哥的病己好了。 去石油某工地去考察去了。并苦笑着出示日记二册,说病状里面已详细记载,看过后, 不妨献给诸网友考证,其症状似乎"精神病"和"神经"之类。语无伦次,很是荒唐,前后混乱,象是天书,今择录一篇,供疑有此病灶的患者作个叁照。真实转载,一字不差,惟人名是个晃子。如果要负什么责任,申明在先,我只是路过的。至于书名,属本人侵权,向先辈道赚。零八年中秋。

  一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改革自我,已是三十年。对月自嘲,精神分外亢奋。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年,全是发昏。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不然,那尚家的京巴犬"美美",对着我吠叫呢?

  你叫个球。老子怕你?!

  二

  今天全没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出门,鸡经理的眼色便

  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还有七八个人,交头接耳的议论

  我,张着嘴,对我笑了一笑;我便从头直冷到脚根,晓得他们

  布置,都已妥当了。

  我可不怕,仍旧走我的路。企盼在经济发展中有着"血脉"之称的中石油上市己经好些日子了,难到那些知名的学者专家和你鸡经理眼光一样么,那七八个家伙分明是用鄙视眼光议论我大牛市都没有赚到钱,太小看我了。忍不住大声说"等我买了中石油再比高低!"他们一哄而散。我想,这么好的股票不买,你们同钱有仇么。几年前我学"国九条"的时侯,把舟舟搭的熊窝棚,端了一脚,舟舟先生很不高兴。鸡经理虽然总爱洒点香水,但总有股说不出来的味,臭气相投在一起和我作对。想当初,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时候,老子是老大。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他们何以今天也睁着怪眼睛,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这真教我怕,教我纳罕而且伤心。

  我明白了。他们都是一个娘生的,也是他们娘老子教的!

  三

  晚上总是睡不着。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

  他们------也有喝过洋墨水被洋人洗过脑子的,也有海外度金挂一

  串串"这事那事"的,也有常年在国外妻子被私募游资有钱人占有的,也有老子娘和老子娘的娘都是假洋鬼子的;他们那时候的脸色全没有昨天这么怕,也没有这么凶。

  最奇怪的是昨天街上的那个女人,打他儿子,嘴里说道,“你个

  婊子养的,老子恨不得喝你的血!"他眼睛却看着我。我吓得一

  跳,遮埯不住;那青面獠牙的一伙人,便都哄笑起来。钱老四

  赶上前,硬把我拖回家中了。

  拖我回家,家里的人都装作不认识我;他们的脸色,也全同别

  人一样。进了书房,便反扣上门,宛然是关了一只鸡鸭。"然到我炒股票还犯法了么?"这一件事,越教我猜不出底细。

  前几天,股友"涨停板"来告急,中石油己跌到10.71了,么办,"凉拌"。经视直播上有一位38岁股友带着股东帐户卡和身份证,在洪山某公园上吊,去找阎王算账去了;家人指着电视却看着我,莫非也要我去算帐?我顶一句嘴,我是给我孙子买的,全家人同外面的那伙人一模一样眼光看我。想起来,我全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然到你们也要喝我的血。你看那女人“喝你的血”的话,和一伙青面獠牙人的笑,和全家人看我的眼光,明明是暗号。吸血鬼的模样,两颗白厉厉的獠牙,分明就是喝血的家伙。

  前几日在一起看盘,一只电信股在低挡连续二次向上交叉确认

  涨势。纷纷买入。我在一旁冷笑,又要害人了,老子嫖妓无数

  ,从没有向我要过破处费,牵一条电话线向几千万在八十年代并不富裕的人收二三千元户初装费,连卖x的都不如!丧尽天良的"市场"经济。牙关紧咬,嘴挂白沫,你们不要在上当了,要买就买1857,"要发勿气"肯定能拉十个涨停。大家又异样看我,纷纷离去。

  凡事总须研究,才会明白。万恶的旧社会人吃人,证券商户多过米铺。我也还记得己经解放快六十年了,可是不甚清楚。我翻开证券史一查,这顾头不顾尾烂玩意,还不知羞辱的写着“ 公开 公平 公正”几个大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喝血”!

  千万滴鲜血汇集成一股血流,供你发展壮大后再来滋润一下造

  血细胞,你却吃人不吐骨头!

  我的心脏加速在跳,莫非喝血的吸血鬼也在加速!

  四

  早上,我静坐了一会儿。钱老四送进饭来,一碗稀饭,一碗青莱。这讨厌的青莱,还嫌我的肠子不够青么。"把股票还给你,把现金还给我"。吃了几筷这烦人的绿色东西,突然想起我老婆接二连三不在家,是不是给我带了几顶绿帽子了,顿感恶心,便全吐了。

  我说“老四,我闷得慌,想到园里走走。”他不答应,走了;停一会,可就来开了门。

  我也不动,研究他们如何摆布我;知道他们一定不肯放松。果

  然!我大哥引了一个老头子,慢慢走来;他满眼凶光,怕我看

  出,只是低头向着地,从眼镜横边暗暗看我。大哥说,“今天你

  仿佛很好。”我说“是的。”大哥说,“今天请糊先生来,给你诊

  断你的股票。”我说“可以!”其实我岂不知道这老头子是吸血鬼扮的!无非借了这股神名目,把一下血脉,让你再放点血。我也不怕;伸出两个拳头,看他如何下手。老头子坐着,看了看k线,摸出了一把尺子量了量45天线,呆了好一会;便张开他鬼眼睛说,“不要乱想。这是"迷你熊",奥运会之前不仅能解套,现在补仓还有赚。”

  不要乱想,能解套!在补仓,真要我放血;他们这群人,收买黑股东,勾结黑庄家,放出黑乌鸦,真要令我笑死。我忍不住,便放声大笑起来,十分快活。自己晓得这笑声里面,有的是义勇和正气。老头子和大哥,都失了色,被我这勇气正气镇压住了。但是我有勇气,但是生活要钱,“赶紧补仓!”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你他妈的开赌场,就会这一句十字真经么?胡说;"创造条件让更多群众拥有财产性收入"也说过,各大重要媒体都在说,,,,,,

  我自己被忽悠了,可忽悠我的人是我大哥!

  五

  这几天是退一步想:假使股票在赢利时,退隐江湖该有多爽。

  立马想起胡汉三那句话!假使不玩股票,哪你玩什么?辛苦供养的乖巧儿,大学毕业成了"屋里蹲"。去做小生意,转让费要几万。却不说那"八股式"的新闻"连"播,原先闭路电视五十余台节目卡掉四十余个,要看"高清"逼你交上千元。就连增加广

  告篇幅一倍的报纸,也要长价一倍。学校寒暑假忙培优,老师

  在家办学堂。就连我这个成天被阴暗心理很受折磨,想过正常

  常生活而去看医生,他总是看我的口袋。前天"涨停板"说他要走了,我一点也不奇怪,不住的点头。"是谁他妈的在后面推了我一把,等我愤怒回眼一望时,己经在水深火热之中。"朦胧利好时我臆淫,涨跌之间我自慰,但刻骨铭心的伤痛是我反复几次被人强奸!

  六

  黑漆漆的,不知是日是夜。尚家的京巴狗又叫起来了。你这个中不中洋不洋的狗杂种!害得我好惨。

  狮子似的凶心,兔子的怯弱,狐狸的狡猾,……

  七

  我晓得他们的方法,直捷杀了,是不肯的,而且也不敢,怕有

  祸祟。所以他们大家连络,布满了罗网,逼我自戕。试看前几

  天街上男女的样子,和这几天我大哥的作为,便足可悟出八九

  分了。最好是解下腰带,挂在梁上,自己紧紧勒死;他们没有

  杀人的罪名,又偿了心愿,自然都欢天喜地的发出一种呜呜咽

  咽的笑声。否则惊吓忧愁死了,虽则略瘦,也还可以首肯几下。

  你晓得什么叫特色么!--------低价发行卖给外国人,高价让百姓买单。"不然我儿子能当外资董事,资产过亿。"国内品牌一个接一个被外资收购,眼下都视为利好,等到老外把汤喝完,再换上他的药,总有一天,又一群东亚病夫举起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老子用品牌换来的巨款在西方极乐世界几代子孙吃不光用不尽。"烧杀抢掠圆明园的"海乙那"然到进化了么?终归是狼的亲眷,狼是狗的本家。前天尚家的京巴狗,看我几眼,可见他也同谋,早已接洽。老头子眼看着地,岂能瞒得我过。

  最可怜的是我的大哥,他也是人,何以毫不害怕;而且合伙喝

  我的血呢?还是历来惯了,不以为非呢?还是丧了良心,明知故犯呢?

  我诅咒喝血的人,先从他起头;要劝转喝血的人,也先从他下手。

  八

  其实这种道理,到了现在,他们也该早已懂得,……

  忽然来了一个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相貌是不很看得清楚,

  满面笑容,对了我点头,他的笑也不像真笑。我便问他,“喝血

  的事,对么?”他仍然笑着说,“略咸微腥无味,没有xo好喝。”我立刻就晓得,他也是一伙,你怎知味道;便自勇气百倍,偏要问他。

  “对么?”

  “这等事问他什么。你真会……说笑话。……今天天气很好。”

  天气是好,月色也很亮了。可是我要问你,“对么?”

  他不以为然了。含含糊糊的答道,“不……”

  “不对?他们何以竟喝?!”

  “没有的事……”

  “没有的事?我们的血呢;还有书上都写着,通红血腥!”

  他便变了脸,铁一般青。睁着眼说,“有许有的,这是从来如此……”

  “从来如此,便对么?”

  “我不同你讲这些道理;总之你不该说,你说便是你错!”

  我直跳起来,张开眼,这人便不见了。全身出了一大片汗。他

  的年纪,比我大哥小得远,居然也是一伙;这一定是他娘老子

  先教的。还怕已经教给他儿子了;所以连京巴狗,也都恶狠狠的看我。

  九

  自己想喝血,又怕被别人喝了,都用着疑心极深的眼光,面面相觑。……

  去了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饭睡觉,何等舒服。这只是社会转型期间的一条门槛,一个关头。他们可是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师生仇敌和各不相识的人,都结成一伙,互相劝勉,互相牵掣,死也不肯放过这一步。

  十

  大清早,去寻我大哥;他立在堂门外看天,我便走到他背后,

  拦住门,格外沉静,格外和气的对他说,

  “大哥,我有话告诉你。”

  “你说就是,”他赶紧回过脸来,点点头。

  “我只有几句话,可是说不出来。大哥,大约当初野蛮的人,都

  喝过一点人血的。后来因为心思不同,有的不喝人血了,一味要好,便变了人,变了真的人。有的却还喝血,——也同虫子一样,有的变了鱼鸟猴子,一直变到人。有的不要好,至今还是虫子。这喝人血的人比不喝人血的人,何等惭愧。怕比虫子的惭愧猴子,差得很远很远。吸血鬼还讲人道么?

  "要喝血直接说好么,我们会按吸血鬼的等级侑络供给。大鬼喝青壮年的血,小鬼喝年老人的血,坏鬼喝尿毒症病人带有尿液的血,恶鬼喝妇女的经血。但只有一个要求,改变你们吸血鬼从背后很阴险的突然趴在我们肩头咬断喉咙,喝完血将干巴巴的尸体丢弃在荒郊野外!"

  “他们要喝我的血,你大哥一个人,原也无法可想;然而又何必去入伙。当吸血鬼,什么事做不出;他们会喝我的血,也会轮到你,但只要转一步,只要立刻改了,也就是人人太平。虽然从来如此,我们今天也可以格外要好,说是不能!大哥,我相信你能说,前段时间降低印花税,你说过不能。”

  当初,他还只是冷笑,随后眼光便凶狠起来,一到说破他们的

  隐情,那就满脸都变成青色了。大门外立着一伙人,鸡经理和

  尚家的狗,也在里面,都探头探脑的挨进来。有的是看不出面貌,似乎用布蒙着;有的是仍旧青面獠牙,抿着嘴笑。我认识他们是一伙,都是吸血鬼。可是也晓得他们心思很不一样,一

  种是以为从来如此,应该的;一种是知道不该的,可是仍然

  要做,又怕别人说破他,所以听了我的话,越发气愤不过,可

  是抿着嘴冷笑。

  这时候,大哥也忽然显出凶相,高声喝道,“都出去!疯子有什

  么好看!一个即不知国际惯例也不知西方经济学的愚民!”

  这时候,我又懂得一件他们的巧妙了。他们岂但不肯改,而且

  早已布置;预备下一个疯子的名目罩上我。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证。那位38岁的股友和"涨停板"就死无对证,正是这方法。这是他们的老谱!

  “你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摸着石头过河,伤了多少人的手和脚。在浑水血瘀的河床上,有数不清己喝撑肚皮的吸血鬼!

  “你们要不改,自己也会喝尽。即使生得多,也会给真的人除灭

  了,同猎人打完狼子一样!——到不了河对岸!”

  屋里面全是黑沉沉的。横梁和椽子都在头上发抖;抖了一会,就大起来,堆在我身上。万分沉重,动弹不得;他的意思是要我死。我晓得他的沉重是假的,便挣扎出来,出了一身汗。可是偏要说,“你们立刻改了,从真心改起!你们要晓得将来是容不得吸血鬼的,……”

  十一

  太阳也不出,门也不开,日日是两顿饭。

  我捏起筷子,便想起我大哥;股权分置的么妹被大小非淹死了,他没参入?创投+期货不是明年就是后年,他能拍板?坏鬼被恶鬼ST+*快成妖了,他又能怎样?这拆东墙补西墙的苦恼,,,,,

  大哥哭了,不住地哭,今年最臭的难兄难弟除了龙哥就是你大哥,我却劝他不要哭;大约不过哭的时候,却不体惊他,大约也以为应当的了。记得我四五岁时,坐在堂前乘凉,大哥说西方人生病,采用放血疗法,效果特好。只见大哥拿刀,露出两颗似笑非笑的獠牙,慢慢地向我走来;现在想起来,实在恐怖还教人伤心,这真是奇极的事!

  十二

  不能想了。

  四千年生我养我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

  ;大哥正管着家务,么妹恰恰死了,股友"涨停板"死了,我也即将而去,,,,,,

  我未必无意之中,害了么妹和"涨停板",现在也轮到我自己,……有了四千年或者五干年的中国,当初虽然不知道,现在明白,同时又很迷惘!

  十三

  不是吸血鬼的人,或者还有?

  救救我孙子,或者还要等一百年……

  二零零捌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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